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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大爷每月电费2600,关电闸之后,次日警方找上门:昨晚楼上出事了
    发布日期:2025-11-30 15:53    点击次数:191

    "你家电费多少?"李警官问。

    老陈抬起头,手里还攥着昨天的缴费单,"二千六。"

    李警官的笔停了一下,"一个月?"老陈点点头。

    楼道里的灯忽然熄了,然后又亮了,像是在提醒什么。

    "你昨晚几点关的电闸?"这个问题让老陈的脸色变了......

    01

    老陈拿着电费单站在物业窗口前,像是拿着一张欠条。缴费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,指甲涂得很红,正在嗑瓜子。她看了一眼单子,"二千六百块。"

    "不对吧。"老陈把单子推过去,"你再看看。"

    女孩撇了撇嘴,在电脑上敲了几下,"没错,二千六百块整。陈建国,三零二室。"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,"你是不是买什么大功率电器了?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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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老陈摇摇头。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,这已经是第三个月了。第一个月二千二,当时他以为是抄表出错。第二个月二千四,他开始怀疑电表有问题。这个月直接跳到二千六,让他彻底坐不住了。

    他一个独居老人,家里就一台二十一寸的老式电视机、一个双门冰箱、几盏节能灯。夏天舍不得开空调,怕费电。冬天舍不得开电暖器,怕费钱。连洗澡都是在公共浴室,家里的热水器一年到头用不了几次。这样的生活,怎么可能用两千多度电?

    "线路有问题吧。"老陈说。

    "线路天天有人检查,没问题。"女孩把瓜子皮吐进垃圾桶,声音清脆,"可能是你家电器老化,建议换新的。现在的老头都这样,舍不得花钱买新电器,结果电费更贵。"

    老陈听了这话,脸有些红。但他没有反驳,只是默默地掏出钱包开始数钱。二十张一百的,皱皱巴巴,还有几张五十的,几张二十的,数了两遍才够。每一张钱都是他省下来的,退休金本来就不多,除去吃穿用度,剩不了多少。

    交完钱,他把发票叠得整整齐齐放进口袋,和前两个月的发票放在一起。三张发票,加起来七千多块,快赶上他两个月的退休金了。

    走出物业办公室,老陈在楼下站了一会儿。这是一栋建于九十年代的老居民楼,六层,每层两户。外墙的白色涂料已经发黄,有些地方还脱落了。楼梯间的灯总是时亮时灭,物业说是线路老化,但一直没修。

    老陈住在三楼,爬楼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。年轻时他在工厂做钳工,一干就是三十多年,身体底子还不错。楼梯扶手上的漆已经被磨得光滑,他的手每天要在上面滑过几次。

    到了家门口,老陈习惯性地看了看楼上。四零二室的门紧闭着,门上贴着一个红色的"福"字,已经褪色了。那是春节时贴的,现在已经五月了,"福"字还在那里。

    开门进屋,老陈把所有电器都检查了一遍。客厅里的电视机是十年前买的长虹牌,二十一寸显像管,功率标注是一百二十瓦。按照一天看四个小时计算,一个月也就十几度电。冰箱是双门的美菱牌,买了八年,一天到晚就是轻微的嗡嗡声,说明书上写着日耗电量零点八度。

    他把不用的插头都拔了,包括微波炉、电热水壶、电饭煲,甚至连电话机都拔了,只留下冰箱和一盏客厅的灯。然后他坐在沙发上,拿出计算器按了半天。所有电器加起来,一个月最多用一百度电,按照六毛钱一度计算,电费应该在六十块左右。

    可是账单上写的是二千六百块,相当于四千多度电。这些电都用到哪里去了?

    楼上传来脚步声,很轻,但在安静的下午显得格外清晰。老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,脚步声从客厅移到卧室,又从卧室移到厨房,来回走了几趟。

    楼上住的是个叫张伟的男人,三十岁左右,半年前搬来的。房子是租的,房东是个住在外地的老太太,很少过来。张伟的租金是按年付的,物业那边有记录。

    老陈见过张伟几次,印象不是很深。中等身材,普通长相,总是戴着黑色的口罩,提着黑色的袋子。

    有一次在楼梯间碰到,老陈主动打招呼:"搬来多久了?"

    张伟停了一下,看了他一眼,"半年。"声音有些沙哑,像是感冒了,然后就匆匆上楼了。

    那天老陈想多聊几句,问问张伟做什么工作,家里几口人,但张伟走得太快,没机会开口。后来几次碰面,张伟总是低着头,仿佛在躲避什么。

    现在想起来,好像从张伟搬来后,电费就开始不正常了。老陈记得很清楚,去年十月份之前,他家的电费一直很稳定,每月八十到一百块。十一月份涨到了二百多,当时他以为是天气冷了,用电增加。十二月份直接跳到一千多,他去物业问,工作人员说可能是电表有问题,答应检查,但一直没下文。

    今年一月份是春节,老陈去外地的侄子家过年,在那里住了半个月。回来后收到电费单,竟然是一千八百块。这让他彻底糊涂了,人都不在家,怎么还用了这么多电?

    第二天晚上,老陈听到楼上有动静,像是在搬什么重东西。他走到窗前,拉开窗帘看了看。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,车牌号被泥土遮住了,看不清楚。张伟从车里拿出几个纸箱,每个箱子都很沉,他搬得很吃力,额头上冒着汗。

    老陈想下楼帮忙,刚到门口又退了回来。他不喜欢和邻居走得太近,年轻时吃过这样的亏。那时候他住在工厂宿舍,和同事关系很好,经常互相帮忙。后来同事借了他五千块钱,说是家里有急事,过两个月就还。结果同事调走了,钱也没还,至今还欠着。

    从那以后,老陈对邻里关系就比较谨慎。点头之交可以,深交免谈。但看着张伟一个人搬那么重的东西,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忍。

    楼上的声音持续到深夜,有时是金属碰撞声,像是在组装什么设备。有时是机器的轰鸣声,很轻,但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。老陈翻来覆去睡不着,最后起来泡了一壶茶,坐在沙发上直到天亮。

    第二天早上,老陈出门买菜,在楼梯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。味道很淡,但很特别,像是消毒水,又像是什么化学药品。味道让人闻了不舒服,有种头晕的感觉。他循着味道走,发现是从楼上传来的。

    菜市场离家不远,走路十分钟。老陈买了一条鱼、几个鸡蛋、一把青菜,花了二十多块钱。他算账很精,每个月的生活费控制在六百块以内。现在电费这么高,其他开销就得压缩。

    回到家,老陈把菜放进冰箱,然后走到电表旁边看了看。电表是老式的机械表,上面有个圆盘,还有几个数字轮。圆盘在慢慢转动,数字轮偶尔跳一下。但是转动的速度比他记忆中的要快,快了很多。

    他想起了张伟楼上的机器声,想起了那些沉重的箱子,想起了楼梯间的化学味道。这些都不是正常居家生活会有的东西。

    02

    又过了一个月,电费单送来了。这次是二千八百块。

    老陈坐在沙发上,把单子看了十遍,希望数字能发生变化。但是二千八百就是二千八百,一分钱都不少。他拿出前几个月的单子对比,发现电费在稳步增长:二千二、二千四、二千六、二千八。按照这个趋势,下个月可能会突破三千。

    三千块钱,是他一个月的退休金。如果真到了那一步,他就得动用存款了。老陈的存款不多,就是年轻时积攒的一点钱,原本想留着养老用,没想到会被电费花光。

    他起身走到电表旁,表盘正在快速转动,红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,像是在嘲笑他。老陈伸手摸了摸电表,表面有些发热,说明用电量确实很大。

    他想起了张伟。这个男人的作息很奇怪,白天几乎不出门,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回来,每次都提着黑色的袋子。袋子看起来很重,有时候还会滴水,在楼梯间留下一些水渍。

    老陈开始留意这些水渍。颜色有些发黄,气味很刺鼻,像是某种化学药品。他用拖把擦过几次,但第二天又会出现。后来他干脆不管了,反正物业也不会来打扫楼梯间。

    有一次深夜,老陈被一阵刺耳的声音惊醒。那声音像是机器运转,又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,持续了很久才停止。他趴在床上听了半天,确定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。

    第二天早上,老陈故意在楼道里转了几圈,想碰到张伟问问情况。但张伟似乎很少在白天出门,老陈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到人。

    中午时分,老陈正在厨房做饭,听到楼上传来很重的脚步声,像是有人在搬东西。他关掉火,走到客厅仔细听。脚步声很杂乱,好像不止一个人。过了一会儿,声音停了,楼道里传来关门声。

    老陈走到窗前看了看,楼下停着一辆货车,车厢是封闭的,看不出装了什么。有几个人从楼里出来,戴着口罩和帽子,看不清脸。他们上了车,很快就开走了。

    这一切都很奇怪,但老陈说不出哪里奇怪。也许张伟是做生意的,需要经常运货。也许他是搞科研的,需要一些特殊设备。老陈不想多管闲事,但电费问题必须解决。

    他决定去电力公司查一下。电力公司在市中心,坐公交车要四十分钟。老陈很少出远门,这次为了电费,不得不跑一趟。

    电力公司的营业厅很大,排队的人很多。老陈取了号,等了两个小时才轮到。接待他的是个中年男人,戴着眼镜,很有耐心。老陈把情况说了一遍,男人听得很认真。

    "你稍等,我查一下你家的用电记录。"男人在电脑上敲了几下,调出一张图表,"你看,这里是你家的用电曲线。"

    图表上有一条蓝色的线,代表老陈家的用电量。从去年十月开始,这条线突然向上攀升,而且越来越陡。男人用鼠标指着几个关键点,"这里是正常用电量,大概每月一百度左右。但是从这里开始,用电量突然增加,现在每月都超过四千度。"

    "四千度?"老陈吃了一惊,"这么多?"

    "是的,相当于一个小工厂的用电量。"男人推了推眼镜,"有几种可能。要么是你家电器增加了,要么是线路有问题,要么..."他停了一下,压低声音,"要么是有人偷你家的电。"

    "偷电?怎么偷?"

    "私自接线。你家和楼上共用一根主线路,如果楼上私自从你家的线路接电,电费就会算在你头上。"男人在纸上画了个简图,"你看,主线路进入楼道后分成两根支线路,一根到你家,一根到楼上。如果楼上在分叉点之前接线,用电量就会计算在主线路上,也就是你家。"

    老陈看着简图,心里的疑团终于有了答案。他想起张伟那些奇怪的箱子,想起楼上夜里的机器声,想起楼梯间的化学味道。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:张伟在偷他的电。

    "我能报警吗?"老陈问。

    "可以,但是需要证据。你得证明楼上确实在偷电,而且是故意的。"男人合上文件夹,"建议你先和楼上沟通一下,也许是误会。"

    老陈点点头,但心里已经确定不是误会。一个正常的居民家庭,不可能用这么多电。张伟肯定在家里搞什么特殊的东西,而且瞒着所有人。

   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,老陈在楼道里转了几圈,最后走到总电闸旁边。这是一个老式的配电箱,里面有几个闸刀开关,上面贴着标签,写着各户的门牌号。三零二室的开关在左边,四零二室的开关在右边,紧挨着。

    老陈伸出手,摸了摸四零二室的开关。开关是铁制的,有些生锈,但还能正常使用。只要轻轻一拉,楼上就会断电。

    他没有立即动手,而是先回到家里。如果贸然拉电闸,万一被张伟发现,可能会引起冲突。老陈不怕冲突,但他希望先搞清楚情况。

    当天晚上,老陈特意熬夜,想听听楼上的动静。十点左右,张伟回来了,脚步声比平时更重,好像提着什么东西。过了一会儿,楼上传来机器的轰鸣声,比以往更响,连墙壁都在轻微震动。

    老陈走到电表旁边,看到指示灯闪得比平时更快,几乎连成一片。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愤怒。张伟不仅偷他的电,而且用电量越来越大,简直是在欺负老实人。

    他走到楼道里,来到总电闸旁边。配电箱的门半开着,里面的开关清晰可见。老陈看了看四零二室的开关,然后看了看自己家的开关。两个开关一模一样,但承担的负荷完全不同。

    楼上的机器声还在继续,而且有越来越响的趋势。老陈忍无可忍,伸手抓住四零二室的开关,用力一拉。

    "咔嚓"一声,开关断了。楼上瞬间安静下来。

    03

    第二天早上七点,敲门声把老陈从睡梦中惊醒。

    那是一种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,和平时邻居串门的敲门声完全不同。老陈从床上爬起来,披上衣服走到门口。透过猫眼,他看到门外站着两个穿制服的人。

    心脏突然跳得很快。老陈深深吸了一口气,打开房门。

    "你是陈建国吗?三零二室的住户?"年长的警察问。他四十多岁,眼神很锐利,声音很平静,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。

    老陈点点头,"我是。怎么了?"他的声音有些发颤,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刚睡醒。

    "我是李警官,这是小王。"年长的警察出示证件,"昨晚你楼上四零二室出事了,我们想了解一些情况。"

    "出事了?"老陈的声音变得更小,"什么事?"

    "住户张伟死了。"李警官的声音依然很平静,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,"我们了解到你昨晚有到四零二室的门口,想问问具体情况。"

    老陈感觉腿有些软,他扶着门框站稳,"我...我只是因为电费..."

    "请配合我们的调查。"李警官走进屋子,小王跟在后面,"把昨晚的情况详细说一遍。"

    老陈让两个警察坐在沙发上,自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。客厅里的光线有些暗,他起身去开灯,手有些发抖。

    "我怀疑他偷我家的电。"老陈坐下后,双手放在膝盖上,"我家电费一个月两千多,我一个人住,用不了这么多电。"

    李警官拿出记录本,"你怎么确定是他偷电?"

    "我去电力公司查过,工作人员说可能是楼上私自接线。"老陈的声音渐渐平稳下来,"而且楼上总有机器的声音,很响,不像是正常的家用电器。"

    "什么样的机器声?"小王问。

    "像是工厂里的机器,轰隆轰隆的,有时候连墙壁都震动。"老陈比划了一下,"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,像是在组装什么东西。"

    李警官记录着,"你几点拉的电闸?"

    "十一点左右。"老陈看了看客厅的挂钟,"楼上机器响得厉害,我实在受不了,就去拉了电闸。"

    "拉了电闸之后呢?"

    "就安静了。我以为他会下来找我,毕竟停电了嘛。但是一直没动静,我就睡觉了。"

    小王在旁边问,"你和张伟平时有接触吗?"

    "很少。"老陈摇摇头,"他话不多,见面就点点头。有一次我想和他聊聊电费的事,他好像很急,匆匆就上楼了。"

    "他给你什么印象?"

    "神神秘秘的。"老陈想了想,"总是戴着口罩,提着黑色的袋子。有时候袋子会滴水,在楼梯间留下水渍。"

    李警官和小王交换了一个眼神,然后李警官合上记录本,"我们需要你跟我们上楼看看现场。"

    老陈跟着两个警察走出家门,楼梯间已经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。警戒线从三楼一直拉到四楼,几个穿白衣服的人在四零二室进进出出,有人在拍照,有人在取样,还有人在搬东西。

    透过门缝,老陈看到屋里一片狼藉。客厅里摆着几台大型设备,有的像冰箱,但体积更大,表面有很多按钮和指示灯。有的像微波炉,但是长方形的,前面有一个透明的窗口。地上有深色的污渍,看起来像是什么液体洒了,已经干涸了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,比老陈之前闻到的更浓烈。

    "张伟是什么时候死的?"老陈问。

    "初步判断是昨晚十一点半到凌晨两点之间。"李警官说,"死因还在调查。"

    老陈的心跳得很快。十一点半,正好是他拉电闸之后半小时。如果张伟的死和停电有关系,那他就是...

    "我会不会..."他没敢把话说完。

    "现在还不能确定死因,需要进一步调查。"李警官看着老陈,眼神中既有怀疑,也有理解,"但是你拉电闸的行为确实不当。遇到问题应该通过正当途径解决,比如报警,比如找物业。"

    "我没想到会出人命。"老陈的声音很小,"我只是想让他解决电费问题。"

    一个穿白衣服的法医从屋里出来,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,里面装着什么东西。法医走到李警官面前,小声说了几句话。老陈听不清说的什么,但看到李警官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。

    "你先回家吧。"李警官对老陈说,"如果有需要,我们会再找你。这几天不要出远门。"

    老陈点点头,转身下楼。在楼梯间里,他又闻到了那股刺鼻的味道,比平时更浓烈。现在他知道这味道是从哪里来的了,但已经太晚了。

    回到家,老陈坐在沙发上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他只是想解决电费问题,从来没想过会出人命。张伟到底是怎么死的?和停电有关系吗?如果有关系,他是不是杀了人?

    窗外传来汽车的声音,老陈走到窗前看了看。楼下停了好几辆车,有警车,有救护车,还有一辆写着"危险品处理"的货车。几个穿防护服的人从货车上下来,戴着面罩,手里拿着各种仪器。

    这让老陈更加不安。如果只是普通的死亡案件,为什么需要危险品处理?张伟家里到底有什么东西?

    楼上的忙碌一直持续到下午。期间有邻居过来看热闹,但都被警察劝走了。老陈透过窗户看到,有几个住户在楼下议论纷纷,指指点点。

    下午三点左右,老陈听到敲门声。他以为是警察又来了,打开门却看到是楼下二零一室的王大妈。

    "老陈,你听说了吗?楼上死人了。"王大妈压低声音,眼神中带着恐惧和兴奋,"听说是中毒死的。"

    "中毒?"

    "我听警察说的,好像是什么化学毒气。"王大妈四处看了看,确定没人听,才继续说,"还说那个张伟是制毒的。"

    "制毒?"老陈感觉头有些晕。

    "对,就是制冰毒的那种毒。"王大妈说得绘声绘色,"难怪他总是神神秘秘的,原来是做这种买卖。"

    老陈没有接话。如果张伟真的是制毒的,那他拉电闸的行为就不是普通的邻里纠纷了,而是无意中阻止了一起犯罪活动。但是不管怎么说,一个人死了,而且可能和他的行为有关。

    王大妈又说了一些小道消息,都是从其他邻居那里听来的,真假难辨。老陈心不在焉地听着,脑子里想的是其他事情。

    晚上,楼上终于安静了。警察和法医都走了,四零二室的门被贴上了封条。老陈走到楼道里看了看,配电箱还开着,四零二室的电闸还是断开状态。

    他想起昨晚拉电闸时的情景,那种愤怒和无奈。现在这种情绪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和悔恨。如果时间能倒流,他会选择报警,而不是私自拉电闸。

    但是没有如果。事情已经发生了,一个人死了,而他可能要承担某种责任。

    04

    第三天上午,李警官又来了,这次只有他一个人。

    "调查有进展了。"李警官坐在沙发上,看起来比前天轻松了一些,"张伟家里发现了制毒设备。"

    "制毒?"老陈重复了这个词,虽然王大妈已经告诉过他,但从警察嘴里听到还是感到震惊。

    "那些大型设备是用来合成冰毒的,电费高就是因为这些设备耗电量大。"李警官从包里拿出一本日记,"这是在张伟卧室里找到的,记录了制毒的过程和时间。"

    老陈接过日记,翻了几页。日记是普通的笔记本,封面有些旧。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符号和数字,还有一些化学公式,看起来像是某种实验记录。有些页面上还画着简图,标注着温度、时间、药品配比等信息。

    字迹很工整,说明张伟是个有文化的人。但是字里行间透出一种阴森的气息,让人看了不舒服。老陈虽然看不懂那些化学公式,但能感觉到这些东西的危险性。

    "那他是怎么死的?"

    "中毒。"李警官说,"制毒过程中会产生有毒气体,需要持续通风和温度控制。你拉电闸后,通风设备和恒温设备都停了,有毒气体在房间里积聚,张伟吸入过量导致死亡。"

    老陈的手开始发抖,日记从手中滑落到茶几上。"我杀了他?"

    "从法律角度讲,你没有杀人的故意,这是意外死亡。"李警官的声音很平静,"张伟从事的是违法犯罪活动,你在无意中阻止了一起制毒案件。但是你拉电闸的行为确实不当,这种私自断电的做法很危险,以后不能再这样做。"

    老陈点点头,但心里还是很不安。不管张伟是好人还是坏人,他毕竟死了,而且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导致的。这种负罪感会跟随他很久。

    "那些气体对我有影响吗?"老陈想起了楼梯间的刺鼻味道。

    "已经检测过了,你家没有问题。有毒气体主要在四零二室,而且现在已经处理干净了。"李警官收回日记,"但是建议你这几天开窗通风,确保安全。"

    "张伟的家人知道他在制毒吗?"

    "据我们了解,张伟没有家人,是个孤儿。"李警官说,"他租这个房子就是为了制毒,选择这里可能是因为地理位置相对偏僻,不容易被发现。"

    老陈想起张伟总是戴着口罩匆匆上楼的样子,想起他神神秘秘的行为,现在一切都能解释了。张伟不是在躲避邻居,而是在躲避警察。

    "他制的毒卖给谁?"

    "这就不是我们讨论的范围了。"李警官起身准备离开,"案件已经结案,张伟的尸体会按照相关程序处理。至于你的电费问题,现在应该恢复正常了。"

    李警官走到门口,又回头说了一句:"有一点我要再次提醒你,以后遇到问题要通过正当途径解决,不能私自拉别人家的电闸。如果你早点报警,也许结果会不一样。"

    李警官走后,老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,看着天花板发呆。楼上现在很安静,没有机器声,没有脚步声,什么都没有。这种安静让他感到不安,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。

    他走到电表旁边看了看,指示灯还在闪,但是频率比之前慢了很多,恢复了正常的节奏。这说明楼上确实不再用电了,电费问题应该能够解决。

    但是老陈高兴不起来。电费问题解决了,但是一个人死了。虽然那个人是罪犯,但毕竟是一条生命。而且这条生命的消失,和自己的行为有直接关系。

    第二天,新的电费单送来了,一百二十三块。老陈看着这个数字,感觉像是在看别人家的账单。他把单子小心地放在茶几上,然后走到电表旁边。指示灯还在闪,但是频率很慢,很正常,就像几个月前一样。

    他想起了张伟,想起那个孤独的男人。如果张伟选择正当的职业,正常的生活,或许现在还活着。但是他选择了违法的道路,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。

    老陈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。从法律角度讲,张伟是罪犯,死有余辜。从人情角度讲,他还是个年轻人,本来有很多机会改变人生。而自己,只是一个想解决电费问题的老头,却无意中成了这个故事的关键人物。

   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荒诞,最普通的日常行为可能导致最戏剧性的结果。老陈想起了那句话:蝴蝶扇动翅膀,可能引起千里之外的风暴。他拉电闸只是为了省钱,却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。

    05

    一个月后,四零二室来了新租户,是一对年轻夫妇。男的叫刘强,在银行工作,女的叫李娟,是小学老师。他们很有礼貌,见面会主动打招呼,问老陈需不需要帮忙。

    第一次见面是在楼梯间,老陈提着一袋米上楼,有些吃力。刘强主动过来帮忙,一直送到老陈家门口。

    "陈大爷,您一个人住吗?"刘强问。

    "是的,一个人。"老陈开门,"你们是新搬来的?"

    "对,刚租的房子。"李娟说,"听说这里以前住着一个...出了事的人?"

    老陈点点头,没有多说。关于张伟的事,他不想多谈。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,另一方面也不想吓着新邻居。

    "房子还好吧?"老陈问。

    "挺好的,就是有些味道。"刘强说,"我们买了很多活性炭,应该过几天就没事了。"

    老陈想起了那些有毒气体,虽然警察说已经处理干净了,但他还是有些担心。"如果有什么不舒服,及时去医院检查。"

    "好的,谢谢您提醒。"李娟很感激,"以后有什么事,您就敲门,我们能帮的一定帮。"

    这对年轻夫妇让老陈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,对生活充满热情,对未来充满希望。他们的出现,让这栋楼重新有了生气。

    老陈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。电费稳定在一百多块,楼上也不再有奇怪的声音。刘强和李娟的作息很规律,早上八点出门,晚上六点回来,偶尔有朋友来访,但都很安静。

    有时候老陈会听到楼上传来电视的声音,或者音乐声,很轻柔,不会打扰到别人。这和张伟时期的机器轰鸣声形成鲜明对比,让老陈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世界。

    两个月后,物业的女孩拿着一份报纸过来,"老陈,你上报纸了。"

    报纸是本地的都市报,头版有一篇文章,标题是《退休工人发现邻居制毒案》。文章详细报道了张伟制毒案的经过,提到了老陈通过电费异常发现问题,协助警方破获案件。

    文章写得很正面,把老陈描述成一个有正义感的老人,为社会除害。但老陈看了以后,心情很复杂。他知道自己不是英雄,只是一个想省电费的老头。张伟的死,更多的是意外,而不是正义的胜利。

    "写得不对。"老陈把报纸还给女孩。

    "哪里不对?"

    "我不是协助警方破案,我只是想解决电费问题。"老陈说,"而且张伟的死,我也有责任。"

    女孩不太理解,"他是坏人啊,制毒的,死了也是活该。"

    "再坏也是一条命。"老陈摇摇头,"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的行为而死,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。"

   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然后问:"那你后悔吗?"

    老陈想了想,"我不知道。如果再来一次,我可能会选择报警,而不是拉电闸。但是谁知道呢,也许结果会更糟。"

    那天晚上,楼上的年轻夫妇敲响了老陈的门,手里拿着一篮水果。

    "陈大爷,我们看到报纸了,您真厉害。"刘强说。

    "没什么厉害的。"老陈接过水果,"只是凑巧。"

    "不是凑巧,是您观察仔细。"李娟说,"我们以后也要学您,注意身边的异常情况。如果发现问题,及时报警。"

    老陈点点头,但没有多说什么。他不想让这对年轻夫妇知道事情的复杂性,不想让他们为邻里关系担心。在他们眼里,老陈是个正义的老人,这样挺好。

    送走了年轻夫妇,老陈坐在沙发上,看着茶几上的水果。这些水果很新鲜,有苹果、香蕉、橙子,颜色很鲜艳。他想起张伟,想起那个孤独的男人。如果张伟有这样的邻居,有这样的关怀,会不会选择不同的人生道路?

    但是没有如果。选择决定命运,张伟选择了违法的道路,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。而老陈,只是在正确的时间做了一件看起来错误但实际上正确的事情。

    或者说,这件事本身没有对错,只有结果。结果是张伟死了,制毒活动停止了,电费问题解决了。从社会角度讲,这是好事。从个人角度讲,老陈失去了内心的平静。

    他走到电表旁边看了看,这个月用了一百三十多度电,比上个月略高,因为天气渐热,开了几次空调。指示灯还在一闪一闪,但是频率很慢,很稳定。

    这是正常的数字,正常的生活。老陈应该满意,但他没有。每当看到电表,他就会想起张伟,想起那个夜晚,想起自己拉电闸的瞬间。

    06

    秋天来了,老陈在阳台上种了几盆花。这是他退休后的新爱好,之前从来没想过要养花。但是经历了张伟的事情后,他觉得需要一些美好的东西来平衡内心的阴霾。

    楼上的李娟看到了,很感兴趣,经常下来请教养花的方法。老陈很乐意分享自己的经验,虽然他也是新手。

    "陈大爷,这盆月季怎么叶子黄了?"李娟指着一盆花问。

    "可能是水浇多了。"老陈蹲下来看了看,"月季不喜欢太湿润的土壤,要等土干了再浇水。"

    "怎么判断土干了?"

    "用手摸,或者用小棍戳一下。"老陈示范了一下,"土壤干了,叶子才能正常呼吸。水太多了,根部会腐烂。"

    李娟很认真地记下了老陈的话。她是个很细心的人,每次来都会带个小本子,把养花的要点记下来。

    "您懂得真多。"李娟说。

    "都是摸索出来的。"老陈说,"花和人一样,需要适当的阳光、水分和养料,不能太多,也不能太少。关键是要观察,发现问题及时处理。"

    "观察?"

    "对,叶子黄了说明水多了,叶子蔫了说明水少了。花骨朵不开说明营养不够,开花太多说明营养过剩。只要细心观察,就能发现问题。"

    李娟点点头,"您说得对,观察很重要。"

    老陈想起了自己观察电费的那段时间。数字的异常,声音的异常,味道的异常,都是线索。只要细心观察,总能发现问题的根源。但是发现问题之后,如何处理才是关键。

    有一天,物业女孩又拿着一份报纸过来,"老陈,又有你的消息。"

    这次是省里的报纸,有一篇关于社区安全的文章,提到了几个典型案例,其中就有张伟的制毒案。文章再次称赞了老陈的观察力和正义感,呼吁更多的市民关注身边的异常情况。

    老陈看了看文章,摇了摇头,"又写错了。"

    "还是不对吗?"

    "我不是英雄,只是一个较真的老头。"老陈把报纸还给女孩,"而且张伟的死,我也有责任。这些记者只看结果,不看过程。"

    女孩想了想,"那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?"

    "我不知道。"老陈说,"也许我应该先和张伟沟通,或者直接报警。拉电闸确实太冲动了。"

    "但是如果你报警,警察不一定相信啊。"女孩说,"毕竟你只是怀疑,没有证据。"

    老陈点点头。这确实是个问题。如果他当时去报警,说邻居偷电,警察会相信吗?即使相信,会立即行动吗?也许会,也许不会。也许张伟会提前转移,也许会更加小心。

    结果可能完全不同,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。事情已经发生,张伟已经死了,制毒活动已经停止。从社会角度讲,这是好事。从个人角度讲,老陈需要承受内心的煎熬。

    那天晚上,楼上的年轻夫妇又敲响了老陈的门。这次不是送水果,而是邀请他吃饭。

    "陈大爷,明天是周末,您来我们家吃饭吧。"李娟说,"我做了糖醋排骨,还有您爱吃的红烧茄子。"

    老陈有些意外,"不用了,我自己做就行。"

    "别客气,我们是邻居嘛。"刘强说,"而且您帮了我们这么多,养花的事,还有其他生活上的事。"

    老陈想了想,最终还是答应了。第二天中午,他提着一瓶酒上楼。这是他很久没有和邻居一起吃饭了,上次还是在工厂时期。

    李娟做菜很好吃,糖醋排骨酸甜可口,红烧茄子软烂入味。刘强开了酒,三个人边吃边聊,气氛很轻松。

    "陈大爷,您有孩子吗?"李娟问。

    "没有。"老陈说,"年轻时忙工作,后来年纪大了,就一个人过了。"

    "那您不孤独吗?"

    "习惯了。"老陈喝了一口酒,"人到了我这个年纪,孤独是常态。有时候热闹,有时候安静,都挺好。"

    刘强说:"您要是觉得无聊,就到我们家坐坐。我们平时也没什么事,看看电视,听听音乐。"

    老陈点点头,心里很温暖。这对年轻夫妇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,对生活充满热情,对他人充满善意。如果张伟遇到的是这样的邻居,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?

    但是老陈不想多想这些假设。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,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。现在他有了好邻居,有了新的生活,这就足够了。

    07

    吃完饭,老陈坚持要洗碗,李娟死活不让。最后三个人一起收拾,很快就干净了。老陈准备回家,刘强送他到门口。

    "陈大爷,以后有什么事就叫我们。"刘强说,"您一个人住,我们不放心。"

    "谢谢。"老陈说,"你们也是,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。"

    回到家,老陈坐在沙发上,感觉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。楼上传来轻微的音乐声,是钢琴曲,很优美。他想起了张伟时期的机器轰鸣声,对比太鲜明了。

    同样的房间,不同的人,就有了完全不同的气息。音乐代表着美好和希望,机器声代表着罪恶和绝望。生活就是这样,充满了各种可能性。

    老陈走到电表旁边看了看,指示灯还在一闪一闪,频率很慢,很正常。这个月的电费应该还是一百多块,和以前一样。

    数字不会骗人,正常的数字代表正常的生活。而正常的生活,就是最大的幸福。老陈终于理解了这个道理。

    夜深了,楼上的音乐声停了,年轻夫妇应该准备休息了。老陈也准备睡觉,明天又是新的一天。

    他关掉客厅的灯,走向卧室。经过电表时,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,指示灯还在闪,频率很稳定。

    这就足够了。电费正常,生活正常,邻居友善,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。至于过去的阴霾,时间会慢慢淡化。

    老陈躺在床上,听着楼上传来的轻微脚步声。那是年轻夫妇在收拾房间,准备休息。脚步声很轻,很温馨,充满了生活的气息。

    这就是正常生活的声音。老陈闭上眼睛,很快就睡着了。

    梦里,他又回到了那个夜晚,站在配电箱前,看着四零二室的电闸。但是这次,他没有拉下去,而是转身回家,拿起电话报警。

    也许这才是正确的选择。但梦终究是梦,现实无法改变。重要的是吸取教训,以后遇到问题要用正确的方式解决。

    第二天早上,老陈醒来时阳光正好。他走到阳台上看花,月季开得很旺盛,红色的花朵在阳光下格外鲜艳。这是他亲手种的,从小苗到开花,见证了生命的力量。

    楼上传来开门声,是年轻夫妇准备上班。他们的脚步声很轻快,充满活力。这样的邻居,让老陈感到安心。

    生活继续着,平静而美好。电费正常,邻里和睦,花开得正艳。这就是老陈想要的生活,简单而真实。

    至于张伟的事,已经成为过去。那个孤独的男人,那些机器的轰鸣声,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,都成了记忆的一部分。

    记忆会淡化,但教训会留下。老陈学会了观察,也学会了正确的处理方式。这也许是张伟留给他的最后礼物,虽然代价太沉重。

    电表还在墙上,指示灯还在一闪一闪。数字正常,生活正常,一切都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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